【苏中】梦醒时分
梦醒时分
CP：苏中
*注1：苏熊≠露熊
*注2：微国设
（以上都没有问题的话，欢迎食用w）
“如果身为国家的我们只是普通人该有多好。”
——“普通人”
“耀。”
“嗯？”王耀回应着，手中的菜铲不停，他微微向右后方看过去，正好看入那双红色的眼睛里。
王耀身后的男人穿的很暖和，从头到脚一身黑色——黑色的复古军帽，黑色的围巾，黑色的长及小腿的外套，黑色的皮靴。和这一身黑完全相反，这个外邦人却有着银白的发，从帽子和围巾边缘卷曲地伸出来，银白的睫毛微微垂下来，映得那双血色的瞳更加妖冶。明明已经好看得让人难以把持，整张脸却还严肃得近乎禁欲。
他低着头看着王耀，半晌，冻得通红的脸上慢慢展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不过仍是僵硬的可以。
而这于王耀而言，已经说明这个素来严肃的外国佬现在大概非常开心。这样想着，王耀的心情也愉快起来，于是自己也跟着温和地笑了起来，回应他：“哎？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是啊，今天可是纪念日呢，不早点回来就太过分了呢。”说着男人俯下身来，健壮的双臂环住王耀的腰，整个人像一种大型的猫科动物一样挂在王耀身上，鼻子在王耀领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潮湿温热的气息，刺激得后者耳朵和脸上泛起了害羞的红色。“真香呢，耀，还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同样用一种沐浴液，你为什么可以这么香呢？”
“喂！伊利亚！你这头熊滚开啦，你这样抱着我，根本没办法炒菜！还有啊……今天是什么纪念日？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是纪念日？”王耀右手拿着菜铲，用左手胳膊肘狠狠向后一顶……也只能顶到对方的腰上。
不过这一下大概真的很疼，伊利亚闷哼一声，手臂却明显紧了紧：“不想放开你，你是伊利亚的难道不……”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王耀正疑惑着，腰上就一松，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伊利亚已经从他身后走开了，整个高大的身子完全倚在门框上。
伊利亚看着他，笑容敛了起来，只有红色的眼睛微微眯着，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不过，今天是纪念日嘛，我就不在乎这些了。耀，你还真的是过分啊，今天这么重要的纪念日都不记得了。”
“你等等啊！谁说我不记得了啊！？等我想想的！”王耀听到“过分”两个字后觉得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站起来了，他可是记得上一次这个严谨强势的斯拉夫人说出来这两个字以后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为了自己已经开始悲鸣的腰着想，王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搪塞了他一句。
这样边应着，王耀边挥动着手里的锅铲，微微蹙眉思索着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吵架，第一次上床，以及每一个第一次的日期……哎等等，今天是几号来着？难道真的想不出来了吗……嘶！腰腰腰！怎么觉得从现在就开始疼了啊！
王耀觉得自己气压都低了，只能但愿伊利亚这头熊不计较这件事情了。王耀像做错了事情的猫，悄悄地抬头，却又不想被发现似的看向伊利亚。
厨房里面积不大，屋外是寒冬，屋内却很暖和，水汽有些凝结，附着在油烟上，屋内一片雾气，王耀一时间有些看不真切伊利亚。他只能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和平常严肃正经不同，今天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心情不错。
哎，他心情不错最好，腰有救了啊，这感觉跟中了八百万大感觉一样啊！哦，八百万还是没有的，三十块还是有的。王耀想着，觉得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掌勺的那只手也有劲儿了，于是就抱怨一样嘟囔了一句：“完全没有头绪。”
王耀对伊利亚的判断没错，伊利亚也真的难得的没有苛责，心情好得还少见地吹起了口哨，王耀和他同居这么多年却也从没听过的旋律，就从他口中无比轻松地溜出来。
“6716176♪~*”看他吹的欢快，王耀也笑起来问他：“这吹的是什么歌？听着和你的风格真像，像音乐版的你。”
“耀喜欢吗？”伊利亚听他这样说笑得几乎眯起了眼睛，可爱的娃娃音加上这张脸笑起来的样子，几乎没有谁有抵抗力，更遑论王耀。
“当然喜欢啊，很好听。名字呢？”王耀看了眼伊利亚少见的笑颜，声音变得愈加温柔，他正把锅里的菜用铲子归到一起，然后拿出盘子来准备装菜。
“唔，名字啊，那个不重要，这是伊利亚自己编的曲子。耀能喜欢真好啊，我也喜欢这支曲子，耀能和我一样真好。”
“噗嗤。”王耀笑了出来，头都没抬，把锅里的菜一点点拨到盘子中，笑话他：“你今天真是太可爱了，和往常那副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居然管我喊同志，简直笑死我了，多么老土的称呼啊哈哈哈！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人才说的哈哈哈！”想起来第一次认识的时候，自己差一点被这个傻到爆但是无比严肃的斯拉夫人吓死就觉得自己也是蠢爆了。
伊利亚想起来那天过海关的时候自己和他的那点糗事，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恢复了原本那张严肃的样子，立正站好，沉声跟他说：“王耀同志，请主动接受安检。”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所有人当时都在看你，尴尬死了，太蠢了哈哈哈！”王耀笑得手都拿不稳盘子，接着嘲笑他：“最逗的是近身检查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让我去伊丽莎白那里检查，她当时脸都黑了哈哈哈！”
“噗哈哈哈。”伊利亚也绷不住了，想起来伊丽莎白的脸色他也有些后怕。
“好啦好啦，你赶快让开，吃饭啦。”
“好。”
晚饭是普通的菜色，王耀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所以做的很普通。换句话来说，就算是很重要的节日，只要和中国传统节日无关的话，他也都不怎么愿意做些很特殊的菜色。于是这一顿饭吃得近乎平淡。
“其实那个时候管你叫‘同志’，大概是我的本能。”伊利亚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王耀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学会了筷子，他有时候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为了王耀变了这么多。
“嗯？”王耀正拼命地攻陷西红柿炒鸡蛋，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伊莉雅说的是初次相遇的事情，就接着说：“哦那个啊，哈哈哈，所以才说你的本能好奇怪啊哈哈哈！没谁会用这种称呼吧？不过后来真的要谢谢你什么都不问就借给了我那么大一笔钱帮助我恢复生意呢。其实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真正对你这个人有了解的，之前倒是也从伊莎那里听说过你，不过到底还是从那个时候才算真正相处。”想起来之前的事情，王耀有些怀念。那个时候这个人开朗的时候还是挺多的，虽然最开始见面严肃的要命，不过明明实际上是个对待朋友很温柔的人，而且成为好朋友了以后也经常笑……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吧……王耀有些遗憾地低下头，手里的筷子也停了下来，拨拉了几下米粒。
“耀在想什么？”王耀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那张眼睛笑得眯起来的熊脸，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久……没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了呢。”
“所以耀刚才是在想我？唔，这倒是令人开心的事。分家啊，我已经无所谓了，该走的人都走光了不是吗？”这个高大的斯拉夫人笑得令人心疼。王耀光是看着他，想起那些事情，就觉得心要绞起来，他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脸，伊利亚却又开口了：“不过耀是不会离开伊利亚的对吧？”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王耀的手停在了半空，蹙起眉头，隐约觉得今天伊利亚似乎从进了门开始就不对劲，但后者却没容他多想，直接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嘶——！怎么还是这么冷？“你怎么还是这么冷？今天很冷吗？”王耀说着皱了皱眉，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伊利亚的另半边脸上，帮他捂一捂脸。这家伙穿的也不少啊？而且屋子里暖气这么足……
“今天当然很冷啊。”伊利亚睁开了眼睛，明明身上这么冷，红色的眼睛却亮的烫人，他就这样看着眼前浅棕色的瞳孔，那浓郁的红色几乎要溢出来，银色的睫毛也漂亮得几乎透明。他捉住王耀的两只手，把它们拉到自己后脖颈，然后用双臂环住王耀，一点点地，强势而不容分说地靠了过来。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让人沉沦的味道。这家伙啊，从分了家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强势，越来越独断了……王耀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两瓣微凉的唇触到了他的，然后灵巧的舌头从中间探了出来，和他自己的抵死缠绵。
王耀感到唇舌交错间，对方的温度却没有哪怕一点点暖和过来，反而渐渐冷下去，腰上的手的寒意几乎要透过来。王耀想着两个人的初次相遇，初次接吻，初次约会，那些画面熟悉无比，他毕竟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东西都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然后，那些第一次的背景旋转着变幻，像是魔咒没了魔力，一切东西都开始慢慢褪色，露出本来的样子……
啊……
原来我们真正的初次相遇，是那个样子的啊……
屋内的温度随着对方的温度一点一点地降低，家具也一件一件消失，最后王耀感受得到的最热切的温度，只有他自己从眼角滑下的泪。
他怀中忽然一空，王耀急忙睁开眼，在一片黑暗的环绕中，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双红得像温热的血一样的眼睛。
“耀，你终于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开心吗？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呢？和我一起做一对平凡人不好吗？你也和冬妮娅他们一样吗？”
不！不是！面对着他的一声一声质问，王耀几乎想要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却仍是贪恋最后的温度，最后的颜色，最后的，斯拉夫人温柔如喟叹一样的声音。
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不过，你已经决定了啊，你早就已经决定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的小布/尔/什/维/克，送我上路吧，代替我活下去吧。”
“耀，圣诞快乐。”
那双眼睛像是在笑一样，随着这句话慢慢弯了起来，然后就在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国家”
醒过来的时候，王耀的手机的闹铃正好响起来——6716176♪。啊，真是熟悉的旋律呢，怎么会忘掉，怎么会不记得。王耀平着躺着，听着那首歌来来回回地循环，他抹去眼角的泪水，笑了起来。
“圣诞快乐，伊利亚。”
*1：《喀秋莎》简谱
*2：苏/联于91年12月25日解体
From星子：
苏中私心喜欢了很久，但是太久没动过笔，这次练手居然就给了苏中的第一次真的抱歉……啊啊啊写得太崩了……请一定见谅TAT
此文送给绘奈，生贺文www